东风公司就是原来的第二汽车制造厂,东风公司盲协作为一个大型企业里为工厂盲人服务的组织,其规模远没有当地的湖北省十堰市盲协那么大,一共只有盲人223名,但就是这个小小的盲协,时常给我们这些加入其中的盲人带来家庭般的温暖。
东风公司盲人有的病退在家,有的在工厂对视力要求不高的岗位上工作。他们不象地方上的盲人那样有很大的谋生压力,东风公司盲协在成立之初的建会宗旨就是争取和维护我们公司盲人朋友在社会尤其是在工厂的权益。由于在平时由于彼此碰面的机会比较少,每年我们聚会一次,其余时候就是打盲人专用的免费电话互诉衷肠。在盲协里我们都有着同样的特点与不便,当大家在一起交谈时,不会感觉对方自认为高人一等,我们每个盲人的快乐和忧伤就象是所有成员的快乐和忧伤一样。正是在这样的交流中,盲协了解到我们每个人的情况,帮我们解决了许许多多的难题,其中对我的帮助太大了。
我是1997年在我们东风汽车公司商用车车身厂的一次工伤事故中眼睛变坏的。2003年的时候,东风汽车公司同日本的日产公司合资,成立新的东风公司,而新公司要我病退,当时我真觉得方寸已乱,茶饭不思。盲协在知道我的处境后,盲协主席去找到我们当时的厂长毛长林,谈到盲人的劳动权利,主席的真诚打动了毛厂长,毛厂长最后力排众议,让我正常上班。第二天我去找到毛厂长,毛厂长深情地对我说:“你怎么能觉得自己是累赘呢,如果你有这种思想,那说明我们的工作没做好。虽然你的眼睛不好,我们不会扔下你不管的,马上会给你安排一个轻松的活。”顿时,我那颗悬着的心又回到了原位。就在那个星期,我就被安排到现在的办公室接听、拨打电话。因为感觉我又可以为厂里做一点力所能及事了,心情自然开朗了许多。
在我上班的日子里时时刻刻都能够感受到工厂对我的关怀。我中途上厕所的时候要经过旁边质量保证科走廊的一段楼梯,他们的当时的科长冉承平特意为我安装了无障碍扶手,每次走过这段楼梯时,我的心中就会涌起一股暖流。每天去食堂吃饭的时候,食堂的职工都会自发的为我端饭,每次他们会让我点好饭菜后,然后到餐桌旁找一个空闲的位置上坐下,当他们将盛好的饭菜放到我的面前的时候,我只能诚挚地说声谢谢。我正是在这种关爱的氛围中快乐地生活着,有时想这一切的得来盲协功不可没,但盲协对我的帮助还远远不止这些。
到2009我已经36岁了,但还是独来独往地一个人生活,成为一个标准的”剩男”,父母为我的婚事头发都急白了很多。我同样渴望有一个安稳的家,可我也没办法。记得有一次和一个因糖尿病致盲的成员魏长青谈心时,我说:“天上没有掉下林妹妹,我就没有找到老婆。”魏长青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不管她是张妹妹还是李妹妹,只要她真心地对你好、愿意照顾你就行了。”可这样的妹妹在哪儿呢?盲协在知道我的想法之后,同我们厂的工会说明了我的意愿,工会的一位老师傅焦恒权{现在已尊称为焦叔叔}热心地帮我张罗起来。焦叔叔首先给厂里写了一个申请,希望为我将来的老婆安排一个工作,我们现在的厂长金谋志了解我的情况后,马上就批准了,就在那年我结婚了。两个月后我爱人在接到上班通知后,我们夫妻俩去找到金厂长,金厂长拍着我肩膀叮嘱我爱人道:“小邓眼睛不好,你今后的首要任务就是照顾好他。”我心里的那个感动啊,差点让我掉下泪来。当天,我爱人被安排到我们厂的涂装车间做了一名打磨工。因为有了爱人的照料,我生活从此就安定下来了。
2011年年末,我被派到武汉代表东风公司参加盲人定向行走培训,盲协和我们厂的工会说明了情况,工会马上就给涂装车间打电话,给我爱人请了假,让她作为我的陪护,照顾我的出行。通过三天的学习,我基本学到了定向行走的理论知识。回到十堰之后,我利用和盲友聚会的机会,和大家共同学习,共同实践,很快就掌握了定向行走的一些基本方法,同时也坚定了一个信念:任何道路都在自己的鼻下,靠我们的嘴巴多问。
东风公司盲协不仅帮助了我,还帮助过许多多的盲人朋友。盲协就像一个强有力的家长一样,在我们这些成员遇到困难时,毫无怨言地拉我们一把,让我们这些盲人在这里十分融洽快乐地生活着。许多时候,我真想大声想说出来:“东风公司盲协,我温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