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各位。我的发言稿已经印好了。首先我要感谢中国盲协和一加一(北京)残障人文化发展中心的朋友。一加一的朋友是我这两年认识的,很高兴认识到那么多有能力的年轻人。
盲协李伟洪我是1980年认识的,那时候我们也都是年轻人,都在分享怎么样推动教育的问题。现在很高兴能够有机会来和大家分享一些香港的经验。
虽然我和李伟洪认识了很多年,但是他还是没有学会广东话,我的普通话也没有太大的进步,所以把稿子写出来给大家参考。我一般不太习惯读稿,所以我讲的东西就可能跟我的稿子不同了。
刚才听到汪老师、彭老师、美智子等人的分享。我谈的是从不同的角度,是同一个主题。我们为什么要推动高等融合教育呢?就是为了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他们生活以及其他的权利,能有高等教育的机会和视障人和其他人都是一样的,他们的生活就被改变了,他们生命的可能性就增加了,他们对社会的贡献也会提高。对于一些有能力,但是没有读高等教育的人来讲,对他们是一个损失,对社会也是一个损失。,
大家可以看到美智子能进入银行,不是普通的银行,是东京著名的银行,而且是日本最大的银行之一,是世界有名的金融机构。我认识到在香港大学毕业的年轻人也是一样的,有一个叫尤美乐朋友,她读的是英语教育。现在在一所中学当英语老师,这是一个突破。全盲的人在普通的学校教书她是第一个。她的学生之中很多粉丝都在facebook上留言。再比如有一个叫何家梁(音)的同学,他现在在香港最大的社会工作组织里面工作,他们不是辅导残疾人和盲人,是辅导在家庭中受到困难的人,比如财政的困难,婚姻带来的困难的人。
九十年代,我们有一个朋友叫梁国如(音),是香港政府教育局里面的官员。还有一个教丁玲的女孩子在香港大学拿到第一的荣誉毕业,在香港政府做行政主任,会调来调去,在不同的部门里面工作。曾经在政务处,也就是公安(police),也曾经在教育部门工作,也在人事部做过工作.谈到丁玲,因为她在上海长大,在8岁的时候到香港,她是个盲人,是香港盲校的学生,当香港以后就读完盲校以后,在一般的中学读书,然后考进了香港大学。
我想,其实盲人能否读大学,好像普通人有很多的意见,盲人可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从他们的角度来讲,以为所有的东西都要用视力来做的,盲人能做什么不单是个人能力的问题,最重要的是机会,制度的问题,不同的制度会发挥到不同的力度。
就香港来讲,香港大学制度是有8所是公费的,有2所是私费的,我们有联考制度,最重要的环节是盲人能够参加联考。从1976年已经是35年有盲人参加联考的,在香港大学已经有过100多个不同的学生,我现在没有准确的统计,以后我会做。他们都是经过联考,联考的安排已经公开了,在香港有一个叫做“考评局”网站上已经写出来了。盲人可以提供点字的试卷,可以用点字来考,可以用电脑来考。
电脑之中,在我们协进会的推动下,现在语音的软件不断的增加,比如阳光等都是通过协进会的合作发展了广东音的版本,考试局现在已经接受了阳光,现在也接受了nvea的软件。不断的更新,考试的时间有增加,是国际的国际的方式来进行的。
在1970年的时候,香港大学大概招收2%的学生能读到大学,现在大概是18%。我经过统计每一次盲人去考成功的比率都比较高,比如2010年,盲生去考大学都有自己的出路。
在盲人读书的过程中是主流化的,不是特别的安排盲生走不同的路。考试是一个例子,在香港大学的网站里可以看到入学的材料里面已经讲明,大学是招收残疾人,平等的处理好事情,提供援助,入学以后,我们在学生辅导处,有时候也有主任兼任残疾人的支援工作,在图书馆也有这种工作,他们可以向图书馆要求买点字的书,盲文的书本,也可以要求图书馆去国外买。现在香港大学要全面的推动电子图书,所以电子图书这一块特别发达,有的可以买,有的不能买的,我们通过图书馆要求出版商提供pdf文字版。给盲生应用。这不是购买,是一个提供。因为香港大学是他们很大的客户。
在每一个学院、每一个系我们都推动和接受盲人读书,所以很少有拒绝盲人的,不是没有是很少人。香港盲人在香港大学读的科目有很多有文学、翻译、电脑、社会工作、商业管理、经济等等。我们在推动盲人参与校园生活里面做的事情不太多,是一种鼓励,盲人学生作为主体,我们是鼓励他们主动来参与。比如在宿舍里面有盲生作为宿舍会的委员。我举一个例子,最近何家梁(音)就是学生会委员会选举出来的。
最后就业的问题是最重要的。我们鼓励学生参与各种各样的教育的辅导,比如说到公司里面工作,几家比较大的公司都提供就业的机会,他们都招收盲生、残疾生。ubs银行、每年都做,‘高信’世界最大的银行都愿意做,一些小公司也愿意做。
有些是关于课程方面的,比如教育系,我们找普通中学作为课程的一部分来教授。中学一般都接受。社会工作需要到机构里面做社会服务的实习,他们都接受。最近香港的大学推动国际的交流,盲生也参与,有人去过澳大利亚的大学。还有在中文大学的盲生读德语,并且去了德国的大学读书。
从三十多年的经验,我们发现很难讲盲生可以读什么,不能读什么。1978年香港一个中学生考进英国牛津大学后,学习物理学。当时牛津大学说还没有经验招收盲生读物理学,他是第一个,他们的态度是因为没有经验,所以要一起多做一点工作。他有一个技术员专门提供技术方面的支持,比如提供商业的ebell。他们用肯定解决问题的态度去解决。毕业后,他现在是香港大学物理系的教授,教过很多著名的博士生,牛津大学也给他一个科学博士的荣誉。
我有一个问题是为什么香港大学愿意接受盲生?他接受学生不是在法律的推动下,不是在国际的推动下?是在1970年就接受了,当时香港还不是一个很发达的地方,九年免费教育还没有完成,大学是精英的地方,2%的学生才能进去。
如果说我们没有经验教盲人,盲人不是我们的群体可能不会有人批评,采取有教无类的态度,既然盲生考来的成绩能够达到入学的门槛,我们就应该给予他们读书的机会。香港大学的口号是明德格物。这是心的问题,不是外表的问题。所以对他们来讲不是发展了一个什么样的服务,然后接受盲生,而是接受了盲生以后看有什么需要,才发展了这个服务。这个服务是很系统的,有基金专门购买的仪器,有义工提供的服务等。但是也觉得不够。
我是香港大学的毕业生,我对大学这种精神特别的骄傲,不是因为名牌大学的骄傲,是因为它真正的比社会向前了一步,来推动有教无类的精神。看有些人讲我们大学没有经验,不如你到别的地方等等,或者有些人讲我们有别的更适合的去处。我和他们讲,每一个学生的成功就是代表大学的成功。如果能够接受一个盲生,把他教育出来,就是你的大学和其他的大学不同的地方,在学业上最好的大学都有接收盲生的经验。在今年的暑假香港有一个盲生女孩子,中学到美国读书,今年考入了哈黑来,世界上课程最好的大学之一。这些例子已经多的不用再说了。
我觉得美智子今天把经济不发达的国家都没有把盲生排除出去,所以我们要努力。我觉得华东师范大学作为高等学府,我希望给他们最大的支持和掌声。
最后,我希望香港的今天有参考的地方,希望也有更多的互动。我讲的可能不是你们最想知道的事情,对自己来讲,我做的工作也不少。我在政府工作过,我是考进去的,我在乐事会领导国际发展的团体,我离开的时候把香港乐事会,我进去的时候有很少的同事,几十个吧,我离开的时候已经有几百人了。我推动捐募者,我进去的时候每月有三千个捐款者,我离开的时候有10万个捐款者了,他们都认为我的能力不是一个盲人的能力。我为什么要一方面维持在盲人协进会义务的工作。一方面我在职业上都是跑来跑去。从来我都是要证明,就是盲人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我们要证明的是失明只是器官的失去,人最大的能力不在眼睛,在我们的心和脑。
我们的社会要开放、多元,这些都是我们讲的价值观,我们不愿意选择做一个盲人,但是我们成为了盲人,我们要证明这个多元化,这个多能力,平等的机会是真正的可以实现的。谢谢各位。